觉醒的女人______趟过男人河的正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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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骆礼俊

  在省城开往昆镇的一辆长途大巴车上，坐着一位面容憔悴的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一位熟睡的小女孩。女孩睡得很甜，她也许能感觉得到妈妈急剧的心跳，但却不明白妈妈此时那颗近乎绝望的心。

  女人名叫山菊花，就住在昆镇街上。她这次来省城，是来寻找丈夫肖劲男的。肖劲男在省交通厅下辖的一个测量队工作。由于工作的流动性，她已好久没和丈夫联系上了。在婆婆未去逝之前，丈夫每隔一个星期就要打电话回来，但自从几个月前婆婆下葬丈夫回省城后，音讯就断了。她抱着才3岁的女儿来到省交通厅，东打听西打听，终于找到了丈夫的住处。然而，当她远远地听到一位小男孩叫丈夫“爸爸”时，她一下愣住了，而就在这时，一位比她年轻漂亮的女人向着丈夫招招手，说了声“孩他爸，吃饭了”，她便什么都明白了。她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冲上去质问丈夫，而是默默地流着泪又坐上了回家的客车。

  山菊花和丈夫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她记得入洞房那天，肖劲男想逃，婆婆便一整夜守在洞房门口一直到天亮。想到这里，山菊花后悔起来，当初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傻？自己又不是嫁不出去，偏偏要嫁给一点都不爱自己的人！

  一滴泪珠落在了孩子的脸上，孩子醒了，同时“哇哇”地哭叫起来，一声比一声响，任凭山菊花呵抚还是喂奶，小女孩都不肯停下来。

  这时，紧挨着山菊花坐着的一位年轻人对她说：“大嫂，孩子肯定是发烧，你看那脸红得很。”山菊花一摸孩子的脸，天哪，很烫手。她焦急起来，附近又没有医院，时间一长，孩子会有危险的。年轻人突然恍然大悟似的从身上掏出一片药来，分成了两瓣，说：“巧得很，昨天我发烧买了几片退烧药，才吃三片就好了，这不，还有一片没吃呢，你喂给孩子吧。”她这才抬起头来，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热心肠的年轻人。年轻人对她点点头。山菊花没有再犹豫，将那半片药喂给了孩子。很快，孩子不哭了，然而却发出“咕咕”的喘气声，一张脸也由红变白。她看看孩子，又望望年轻人，突然，她一把拉住年轻人：“你到底是谁？我在省城好象见过你，你给孩子吃的是什么药，怎么会这样？”年轻人望着孩子苍白的脸，也感到惶恐不安，连声说：“大嫂，你别误会，我给你的真是退烧药。”

  这时，大巴车已驶进了县城。年轻人朝车窗外望望，就在大巴车打开车门的一刹那，他突然一把从山菊花手里夺过孩子，几步就窜出了车门。山菊花一声惊叫：“你要干什么？还我孩子，还我孩子！”车上的乘客也被年轻人的举动激怒了，他们和山菊花一道纷纷向那年轻人追去。那年轻人拐了两个弯，又闪进了附近的一家医院里，待山菊花也冲进医院时，医生正在检查孩子的病情。医生用听诊器听了女孩的心跳，摇摇头说：“你们快送县人民医院吧，这孩子心跳微弱，很危险……”年轻人也不和山菊花打招呼，一转身又冲出医院，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和山菊花一起又往县人民医院赶去。然而，当县人民医院的医生接过孩子时，小女孩已没了呼吸……

  山菊花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紧紧抓住年轻人，说：“一定是你害了我女儿，我想起来了，你和我丈夫肖劲男一个工作单位。”围观的一位好心人替她报了警，一会儿，警车呼啸而来，山菊花和那年轻人都被带到了公安局。警察很快查出年轻人名叫田加禾，也在省交通厅下辖的测量队工作，而且还和山菊花的丈夫肖劲男是好朋友。山菊花死死地盯住田加禾：“你一定是受了我丈夫的指使来谋害孩子的吧，你们太残忍了。”警察也怀疑田加禾给孩子吃的那片药有问题，然而，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剩下的半片药确实就是退烧药。警察又根据田加禾提供的情况，几个小时候后，将山菊花的丈夫肖劲男也带回了县城。肖劲男望着死去的女儿，哭着跪下了，哭完，他又狠狠地盯住田加禾，说：“我只是想让你暗中保护山菊花，我怕她想不开而自杀，那样我的良心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害死我女儿，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田加禾也流着泪跪下了，说：“大哥，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害小侄女啊，我见她烧得厉害，就掏出退烧药给她吃，谁知她就不行了。昨天我买退烧药的时候你也是看到的呀！”

  原来，山菊花到省城后，四处打听丈夫的消息，恰好问到了田加禾。田加禾与肖劲男是铁哥们，他也曾听说肖劲男家里还有一个老婆，所以就没敢带山菊花来找肖劲男。田加禾骗走山菊花后，又把山菊花来省城的消息告诉了肖劲男。肖劲男以为山菊花一定不会善罢干休，没想到她却又坐上了回家的客车。肖劲男虽然并不爱山菊花，但好歹夫妻一场，他也不愿意山菊花有什么意外发生，于是便找来田加禾，说：“菊花肯定知道我已另成家的消息，我真担心她会想不开而自杀，我想让你暗中跟着她，直到她的情绪稳定为止。”田加禾爽快地答应了，一路跟着山菊花就出了省城。

  经过突击审讯之后，公安局长叫来法医，他要法医验证小女孩的死因。法医从小女孩的喉咙里找到了那半片退烧药，原来小女孩的喉咙被药给卡住了，堵塞了呼吸道，最后窒息而死。

  一切真相大白，山菊花没有看丈夫一眼，就又回到了昆镇街上，她流着泪安葬了女儿。肖劲男和田加禾都没有赶回省城，最近他们没有施工任务，所以也不急。他们租住了离山菊花不远的一间空房，密切注视着山菊花的一举一动。三天后，山菊花便又出了门，做起了生意。一个星期后，肖劲男回了省城，留下了田加禾暗中继续注视山菊花。

  一天下午，田加禾突然闯进了山菊花的家里，山菊花正看着女儿的照片流着泪。山菊花吃惊地看着田加禾，冷冷地说：“肖劲男都回去了，你怎么没回省城？”

“嫂子，说实话吧，我一直都盯着你，怕你想不开啊。”田加禾的脸突然就红了。

  “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事，你可以回去了，你告诉肖劲男，没有他我照样活着。”山菊花说。

  “嫂子，肖大哥不爱你，可是我爱你，这些天来，我觉得你是一位坚强的女人，你让我来照顾你吧。”田加禾鼓足勇气说，“我知道这个时候你更需要男人的安慰呀。”

  听完田加禾深情的话，山菊花惊呆了，突然，她指着田加禾说：“你滚，你们这些男人，把女人也看得太贱了……”田加禾也被她的喝骂弄得怔住了，他不明白自己那里惹恼了她。田加禾感到很委屈：“嫂子，我是真心的呀！”

  田加禾最后还是被山菊花赶了出来。田加禾并没有因此而死心，第二天，他就搬到了山菊花对面的出租屋里，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接纳他的。然而，几天之后，，田加禾却发现山菊花已离家出走了。田加禾发疯般捶打着山菊花的房门，这时，从山菊花门缝里掉出一张纸条来，是写给田加禾看的：田加禾，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但我依然不能接纳你的爱，因为你的爱只是对我的同情，或者说是一种施舍。我已经做了一回傻女人，不想再做第二回了。

  田加禾看完信，禁不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我是真的爱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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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黔北夜郎 于 2008-3-12 23:56 编辑 ]

痴情的女人和绝情的男人，还有同情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