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前的回忆】·偷西瓜

  这大概是上小学时候的事情了，具体是几年级，我的记忆已经残缺了，依稀记得尚且年幼。

        贵家坝的村名习惯在我们这里承包土地种植西瓜，一般都是种植在生机宝这个土丘上，待到西瓜快成熟时，就在瓜地里用木头搭好简易的棚屋，昼夜守候于此。

        生机宝位于茶山的斜对面，直线距离不过100米。茶山是一座修建了多年的建筑物，虽说不是什么古老建筑，却有着几十年的历史。建筑分两层，长20几米左右，高10几米左右，整个结构多为碎石块砌成，据说是拆掉附近的庙宇的材料之后砌成的。茶山后方便是陈家山，其房屋后面一排高大的梧桐树，房屋前面硬是郁郁葱葱。

        至于这里的景色，我三言两语也道不尽，只是写到这里突然想起随便勾画了几笔，这原本和此文无关紧要的。

        我们经常一起玩耍的伙伴三儿就住在茶山，他们家原本不是我们陈家山的人，至于是什么时候搬迁于此，我也不知晓，只是三儿的爸爸，我因该得管他叫表叔，我们还是有些沾亲带戚，表叔是负责在这里看管茶山这一片规模不小的土地的，确切的说类似于护林员。在那时，只能说是土地，不过现在几乎是森林了，以前还可以种植西瓜和农作物，现在连人在里面都寸步难行，我也已是5年时间没有回家了，现在的境况我也不晓得。

        这是一个中午，我和文强在三儿家耍，我记得我们三个人都在，至于我什么时候来到茶山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们当时在屋子里面好像是在看电视玩扑克吧，大概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我们在屋外“坝坝”耍时，时不时的望着对面的西瓜讨论起来。大中午的，正是丽日当空，不远处的西瓜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光彩夺目，大小不一的西瓜错落的摆在瓜地里，连西瓜身上的条纹都看的一清二楚。微风一阵袭过，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西瓜味儿。

         也不知道是谁提出的这个注意，心怀不轨，准备去偷瓜。这光天化日之下，既然去做这鸡鸣狗盗之事，当时哪里懂得这些，只因觉得好玩刺激罢也。不过怎么个偷法呢？这晚上到也有隐蔽的地方，之前我们晚上去偷西瓜可是非常的顺利，这大白天的，能否成功，谁也不晓得。

         我们三个当中，我是最小的，文强是我们之中年纪稍长者，他提出，我们先混入瓜地，探探虚实。计划了一番，要求我配合演一出戏，等下我们一起去瓜地，买西瓜的时候假装钱不小心弄丢了。我们身上确实是身无分文，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我们开始行动了。

        路过几条田埂，微风吹动禾苗像波浪一样荡漾着，风吹在脸上是凉爽的，可心里却有些紧张。进入了瓜地，瓜藤交错在地上，西瓜一个比一个大，到处都是，草丛里，石头上，只要是瓜藤蔓延到的地方，就有西瓜所在。靠近了瓜棚，一个和我们不相上下的小男孩坐在瓜棚里，他看见了我们，三儿认识他的，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叫周杰。

        “你们买西瓜？”周杰说。

        “超超买。”文强用眼光指着我对周杰说道。

        “买好大的？”周杰问道。

        “2块钱一个的。”我说。

         周杰开始去瓜地里采摘西瓜了，可是我身上真的是一分钱也没有，就在这时候，文强和三儿都看着我，用眼神在和我交流着，仿佛是说：超！看你的了。我显然有些紧张了。周杰抱着一个个儿不大的西瓜走了过来。

      “这个差不多了吧。”周杰说。

      “行吧。”我说到。

      “把钱给人家吧，”文强提示着我说。

       我紧张的越来越厉害了，装模作样的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还故意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一边摸一边用眼瞪着文强和三儿。

       “你的钱不会是搞丢了吧。”三儿对我说道。

          我假装在周围瞅了瞅，然后继续把我身上的几个口袋翻了出来，让他知道真的是丢了。一时间的我不知道是太入戏了还是过于紧张，我居然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

        “真的搞不见了，呜呜···”我一边说一边哭泣着。

        “那么大的一个人，连这么大的一张纸都揣不了。”周杰边说边有手比划着钱的大小。

        “就是，鸟用没得！”文强和三儿也随声附和。

          不知道他们2个是在帮忙演完这场戏呢还是在故意的趁机挖苦我，我当时一直在哭，也没想这么多。

          既然西瓜没买成，我们也就离开了，没走多远，周杰竟然离开了瓜棚，往前面其他瓜棚跑去了，见此情形，文强吩咐说倒回去，于是我们倒了回去，文强喊了几声，没人应。此刻我们像鬼子进村一样，慌里慌张的在西瓜地里跳来跳去，不到一分钟，我抱了1个西瓜，我们往另一个方向逃走了，并没有人追赶我们，可是我们还是跑得飞快。

       我们没有从原来的路返回，而是侧着跑的，到了一个小山坡，已经没有在瓜地里了，不过还是危险区。我们既然幸灾乐祸的分享起自己的成果来，我就偷了一个，三儿偷了一大一小，小的比我这个要小，大的后来得知重量为16近半。文强就偷了一个，看他气喘吁吁的，原来他偷了个最大号的，当时我们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呢，我和三儿都目瞪口呆，文强却在那满意的微笑了，后来才知晓他这个西瓜是这里最大的西瓜，重量为22近。

        我们兴高采烈的抱着西瓜朝茶山侧面回去，文强脱掉了衣服将大西瓜包裹在里面，扛在肩上，走路还很吃力的样子。

当我们走到了一条小路旁时，这条小路也是西瓜地到马路上要经过的小路，是人们自己走出来的捷径道，距小路还有几米远，忽然之间他们2个愣住了，站着不动，我还不知道这么一回事，等我回过神来时，看见前面小路上站着三个种西瓜的人正盯着我们看，他们的眼神很可怕。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一时间恨不得自己马上晕过去，文强轻声的说到：“完了。”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手太酸了，文强的松了开，西瓜掉落在了地上，滚了几步远。他们三个靠我们走进了，有2个是夫妻，和我们家关系非常好，在我们这里人缘很好的，我叫他“跨二”叔叔，另一个女的估计是帮忙他搬运西瓜的，因为他们都背着竹篓，从镇上回来，估计是卖西瓜回来，不巧正好遇上我们。虽然平时我们在“跨二”叔叔家买西瓜，都要先吃个痛快，然后本来是买一个，到最后却都是背着一篓回家。可能是被捉住了，有些麻木吧，我没有因为他们是熟人儿觉得侥幸，也并没有因此而尴尬，可能是当时尚且年幼无知吧。虽然这次并不是偷的“跨二”叔叔家的西瓜，不过这种事情谁家的都一样。

         “你们胆子可真大，这大白天的你们都敢来。”“跨二”叔叔叔并没有大声嚷嚷道，他就这样轻声的说。

            我们三个低着头只是沉默。

          “要吃西瓜，我那里那么多，想吃的时候，你们来我不会不给你们吃的，怎么可以偷呢。”“跨二”叔叔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说道。

           “刚才在那边我就看见有几个人影，以为在干嘛，没想到是你们几个仔仔，今天就算了，不过以后你们千万要记得不要再这样做了。”跨二叔叔说道。

            “嗯！”我们异口同声。

             “跨二”叔叔没收了我们3个西瓜，把最小的一个留给了我们，他说：“这些我拿走，这个留给你们吃，以后记得不要再这样了。”

               我们三个把这个小西瓜用拳头敲破了，分成了3快，一边此一边笑，想必大家都还心有余悸。

              其余的3个西瓜“跨二”叔叔是怎么处理的，我不得而知，也不知道他是替我们还给了主人呢还是自己中饱私囊了。最后过了几天时间，周杰的爸爸已经知道了是我们3个人干的这件事，可是他并没有当面质问我们，只是给我们的大人传了话，说是他被偷了最大的一个22斤西瓜和一个16斤半的，这是他亲自称的。

             此后，西瓜越来越多，像这样的活动我们干过的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不过不是白天了，而是晚上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