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恋歌》——讲述珍州两次解放的历史

《风云恋歌》
——讲述珍州两次解放的历史
          刘新宇
珍州是中国正安县的古称。在中国的版图上，正县属于边远省份中的边远县份；在上个世纪中叶蒂造红色中国的战争中，正安县的解放和整个中国解放一样有着自己红与黑的交锋、新与旧的交替、血与泪的涌流、爱与恨的迸发，诞生了献身历史进步的英雄，绽放出辉映历史画卷的故事，也留下了缠绕在历史脉络上的爱与美的传说；长篇小说《风云恋歌》就是正安解放的历史事实基础上进行自己的讲述的。
《风云恋歌》的主色调是红色的，这种红色既来自于解放斗争题材的的性质，也来自于作者自己以贫下中农的身世亲历故乡解放历史的体验。红色小说的创作总是难以脱离政治历史的影响而独自存在，使小说的文学性难免受其遮蔽与冲淡；但这并不能否定进步的政治革命为文学带来的书写价值。像珍州这块古来荒蛮之地，在中国社会文明发展的进程中经历着一次又一次主流文化和泊来文化冲刷，不断获得异质文化居民、异质文化观念、异质社会制度；而生存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的内在构成因此成长、外在际遇因此丰富，这块土地可供书写的内部存在则变得更加繁复与深邃，红色力量由北至南的拓展无疑也具有上述意义。以坚实的社会史实为基础的拟史小说，可以在正统的历史事实和呆板的官方话语之外，为人们架设起一条更奇妙而亲切通往历史的道路；它直接指向人们对本土历史的深度认同。每个地域中的长期居住者都需要建立起自身与这块土地历史的联系，这是每个人都有的文化需求。和土地的历史失去了联系的人就失去了自己精神的根，所以每块地域都有权为自身的存在与命运书写自己的历史，每个人都有权为追求自己的自由与幸福而书写历史；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书写历史的能力的，这就显现出作家对历史进行个性化书写的社会文化意义。基于此，我在此将该小说所书主要历史事件梳理于下：
1949年12月18日，梁志强奉遵义地委和遵义军分区命令：以政治攻势为主争取正安和平解放珍州，率武工队到达珍州。武工队由梁志强、杨弩锋、任居祥、李炳星、游沧海、乔冬生、肖忠义等七人组成。
12月19日，武工队主持召开了有珍州进步人士、商界、教育界、原国民党县政府科长以及县民卫大队，闻、雍两派的代表共三十余人的座谈会。
12月22日，成立县治安维持会，各乡镇成立维持分会，上下一致共同维持珍州治安；珍州第一次解放。
12月27日，梁志强奉命到遵义汇报工作，任居祥、国民党珍州县县长郑易屏同行；武工队五人留守珍州。
1950年2月10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十六军一三六团苏锐征营长带领一个营进驻珍州。
2月17日（农历正月初一），县长梁志强和县委书记周镝鸣带领南下、西进干部战士新组接管工作队到达珍州，与珍州群众共度解放后的第一个春节。
2月22日，珍州县人民政府成立。
24 日 苏锐征率部到谢坝剿匪。李炳星、潘纯金因病掉队，在新模乡沙田坝英勇就义。
2月26日（农历正月初十），反动势力内外勾结，以陈贯盈股匪、胡尧臣股匪和李主亨神兵为主1000余反动武装暴动攻城，被留守部队击退。刘贤来、郭植富、李绍弦、吴尚荣、素勇前、石榴开、唐永亮、侯虎生、刘志英九位解放军战士牺牲。次日，苏锐征率部回城，局势稳定。
3月3日（农历正月十五日），珍州知识分子训练班开班，120多人参加。
4月5日，县委、县政府及所属武装撤退到绥阳县旺草区（随行的知识分子训练班33名青年被送往遵义地委干训班学习）。三日后，土匪盘踞珍州县城。
8月24日，米粮渡阻击战。
8月25日，和麻溪突围战。和麻溪乡长吕德扶文昌阁就义。
9 月初 ，县人民政府在土坪宣布县、区、乡（镇）领导班子组成人员。
9月26 日， 三十一师与一三六团南北夹击县境土匪。打死打伤严槐州匪众 50 余人，俘匪 1500 余人，缴械自新者 1 万余人。
9月27日（中秋节第二天），珍州县委、县政府返回珍州县城；珍州第二次解放。
10 月，珍州全面清剿土匪。
10 月中旬， 县委开办第二期知训班，参加学习的青年 150 多人。
1951年1 月，珍州 举办旧政权人员管训班，将保长以下人员释放回家，恶霸匪首 2 00 余人押送四面山管制。后传说闻克非、谢云鹏、蔡世康、郑林虎、简文开、谢昭禄、申尔康等人死于狱中。
1月18日，陈澧泉在执行公务中牺牲。
2 月 ，周镝鸣奉命调离珍州；梁志强接任县委书记。 全面开展清山搜匪运动，各区都捉获部分匪首。
2 月至 6 月， 1700 多名青年分两批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
3 月，珍州农协会在县城反霸，召开 1000 多人大会，斗争并处决了恶霸雍昌文、雍昌武。
1952年底，梁志强离开正安县。
解放历史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我们生活在它所造就的社会秩序之中；但这些历史除了被少数的人所记忆、被档案柜中的纸张所记载以外，对大多数并未亲历其事件的人、对绝大多数出生于那个时代之后的人来说，这些本应拥有的本土记忆却了无知觉地丧失掉了。《风云恋歌》可以帮助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再次回忆或相像曾经活跃于珍州那些红色的英雄：或千里迢迢而来，为了珍州人民的自由与幸福舍生忘死、艰苦奋斗——梁志强、鲁镝鸣、苏锐征、许长安、李炳星、潘纯金……；或生于此长于此，在故乡迎来光明的黎明前夕心怀大义、舍小家为大家，挺身而出，投入消灭反动势力、推翻腐朽制度、解放同胞、创造社会的革命洪流——吕德扶、陈澧泉、陈凯明、贾永辉……。

《风云恋歌》所写之地是边地。边地有边地自身固有的风物与开化的历史、有原生的土著与历代的移民，急剧的社会变革所形成的文化断面中应该呈现各自的品格与姿态。
边地，文化的弱势区域，水远山穷人苦寒，因此匪事纷繁。在作者的讲述中我们知道，其实土匪也不是天生的，而是由生活在正常社会秩序中转化而成的。在小说中大致有四类：一类是有一定能力而没势力，但不能独立保有正常生活的人，比如谢云鹏就是在从商被抢的遭遇中成匪的——“老和尚说的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妈的一点行不通！这世道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又想：你抢得，难道我就枪不得；你抢我，难道我就不能抢你？要抢劫，就得有枪，乱世岀草寇——有枪就是草头王！”二类是有一定势力，但不堪周边强大势力欺凌而武装自卫并兼做匪事的，比如王达鼎。三类是溃军为匪。四类是贫民被裹挟为匪。小说还提到了一类比较特殊的匪：神兵。正安有一句流传颇广的神兵话语：“打不进，杀不进，一刀砍个白印印。”其实是装神弄鬼的神棍纠集迷信贫民而成的带有堕落道教色彩的匪类。
珍州的上层富户，除田产支撑外，其实他们的起家一是靠半商半匪的暴富，二是靠袍哥势力的维持，小说中的闻氏和雍氏家族就如此发达的。这说明边地并非绝对的闭塞，也有其开放的一面。
过年的习俗从中原传到珍州，也有了独特的风味：包汤圆、发醪糟、打钱竿、跳花灯、舞龙舞狮。

作者生于一九四0年，正是那个时代的亲历者，退休后旅居省城，正是在相当的物理距离与心理距离下回顾、梳理、丰富与讲述故土历史的。小说《风云恋歌》缅怀与歌颂正安解放斗争中的英烈，填补本土红色小说空白之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想要表达自己对那个时代的美丽女子的怀念、对美好爱情的思考与对革命时代人性的困惑。
在小说的后记中，作者说：“大约是1972年初夏，我在安场的瑞濠教书。一天，听老家在县城的陈惠仙老师谈起解放初期知训班两位女学员的恋爱故事。她说，两位女学员是表姐妹，表姐开朗大方，表妹性格内向，两人都爱上了四号首长；四号首长最先喜欢的是更为漂亮的表妹。结果哩，由于表姐主动进攻，获得了四号首长的爱。我听了这个故事，心想，革命者也有七情六欲啊！这是不是可作为生活素材，在两次解放的大背景下，演绎出一篇生动的爱情故事呢？”
是的，辛月娟，小说中珍州的第一美女，是足以让目睹过她青春容颜的人们久久地回忆和谈论的。辛月娟父亡母嫁、随姑妈生活已是身世惨淡，后错失四号首长的爱，然后王正雄这个自己希望托付终身的人又经不起革命浪潮的拨弄早早死去，再后来去务川参加医训班后就消失在小说里。辛月娟是美丽的，也是被动的；她在红色的潮流中与青春的爱情中都不是一个具有强烈愿望的人，在知训班撤退时她舍不下姑妈，在与四号首长的爱情中好舍不下王正雄，她唯一能守住的好像就只是作为一个传统女性的尊严。让人觉得革命来了她这样过，革命不来她也会这样过。她幽婉的美和一路失落的爱情，在小说中，相较之下与边地悠远苍凉的韵味更为调和。和辛月娟难以高歌的故事相比，小说中成功的爱情就可以让人且咏且歌了：鲁镝鸣的理智成熟与何至衷的热烈勇敢、柳斌朴实温厚与柳虹的自主坚强、李雅松与陈凡的历经苦难终成眷属……
革命是为了给人民谋取自由和幸福，可是一些革命者的身上，作者显示出难解的困惑。许长安，一个从北中国革命到南中国的战士，因为和地主的女儿谈恋爱而遭组织处分，难道革命者自己的爱情自由在自己打下的江山里都得不到保障吗？冯立群，一个本地成长起来的革命战士，因为试图帮助自己一个有地主背景的亲属变成一只手表，就被给予了一个像对待土匪一样的处分：免去工作，去悔过自新班学习。为什么组织对待革命队伍中犯错误的同志是这样的冷酷无情呢？刘茂泽，也是本地成长起来的革命者，因为不忍被击毙的同乡暴尸雨中，将其尸体拖到避雨处而被降职处分，难道革命者的感情应该是这样的——即使对一个罪人尸体的同情产生都不容许吗？
作者的目光抚过珍州解放的那段历史，坎坎坷坷、平平仄仄……
珍州这块边地，远远不是一部长篇小说可以写尽的，珍州人心中的历史与梦想远远不是一支笔就可以完全挖掘的，珍州文化的前途远远不是一个人就可以扛得起来的，我们对那些曾经为珍州历史做出卓越贡献的人和那些正在为珍州的进步付出不懈努力的人持有应有的敬意。


2010-11-26

请楼主将此书的获得方式发个电话或者其他联系方式上来吗，好多人都在问书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