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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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儿女情长
王正雄是鲁鏑鸣和一营指战员撤离县城的当天回到珍州的。
王正雄从贵阳回珍州,行至十二茅坡与南撤的解放军相遇;他侧身而立,让牵着马的苏锐征、鲁鏑鸣从面前经过,由于不认识,彼此只是随便看了一眼。
一年前,王正雄在珍州中学当训育住任。他参政心切,与珍中校长祝凤梧竞选县参议员;祝是县参议长闻克非的门婿,竞选结果可想而知。一气之下,王正雄辞职赴贵大复学,希图毕业之后回县与祝再度较量。上学期珍中换了校长,新校长是王正雄的族叔王作鲲。王作鲲一再去信,要王正雄回珍中继续担任训育主任;王正雄的父亲也去信叫儿子速回晏溪,原因没有说,只说若不速回就不给他寄生活费。贵大的同乡说黔北虽然解放了,但土匪仍然猖獗,劝他不要回去。然而王正雄归心似箭,他想趁此机会回到珍州和辛月娟把婚定了;若能结婚当然更好。
王正雄回到珍州城之后,先去拜见王作鲲。王作鲲递给他一封信,是他父亲王达仁托族叔交给他的。他父亲在信中说:谢坝谢云鹏和市坪王达鼎之间的争斗,虽经雷山调解而有所缓和,但双方都在招兵买马,扩充势力。谢云鹏数次杨言要洗劫晏溪,家人朝不保夕。王达鼎委任吾儿为营长,为父已接了委任状,望速回晏溪就任。王正雄看信后征求王作鲲的意见;王作鲲说:既是这样,我就不好挽留你了!训育主任一职,暂让他人代理;或许时局好转,你不当那个营长了,再来就任吧!王正雄对族叔的器重体恤,感激涕零,一个让辛月娟就范的计划也在他心中形成了。
王正雄走出珍州中学经过东门李家牛肉粉馆时,坐在柜台里算帐的李俊漪偶然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了。王正雄想避开,但李俊漪跑出来拉住了他。
正雄!李俊漪眸子放着光,你啥时回来的?该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家父病了,王正雄编着谎话,写信要我回来看他;本想马上回晏溪,但天晚了,要明天才回去。刚才我去拜望了珍中的王校长,路过这里。
你离开珍州一年多,李俊漪娇嫃地说,我天天都在想你;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咋个一封也不回呢?
我没有收到嘛!王正雄收到那些信后全部扔到垃圾桶里去了,只好继续撒谎:再说我功课忙,也没时间写信!
现在你回来了,李俊漪眸子里燃烧着火焰,我要跟你结婚!
李俊漪和王正雄说话时,一直拉着王正雄的手;王正雄一听说要跟他结婚,忙抽出了自己的手,说:对不起,我走了!
俊漪和王正雄说话时,俊漪的母亲一直站在门边听,一听王正雄说要走,忙出门说:王主任,也不进屋坐坐?
李婶,王正雄说,不了!
王正雄逃也似地走了;只听李俊漪在后面大声喊:正雄!你是到南门老街吧,晚上我到月娟家来找你!
王正雄看看腕上的表,已经是下午六点一刻,忙去十字口商铺买了一合蛋糕、一合核桃酥,拎着往南门老街走去。
辛记茶馆廖老板前些日子只是累倒了,停业休息了几天,身体已经康复。辛月娟的姑妈辛会仪经过月娟的精心照料,病情大有好转,已能坐起来说话。辛会仪喝过药,对侄女说:月娟,为了照顾我,没能跟部队走,不埋怨我么?
姑妈,辛月娟说,埋怨个啥呀!你病成那个样子,我忍心走吗?
    误了你的前程,辛会仪说,姑妈心里过不去!
姑妈,别这样想!你对我说过:是你的,别人拿不去;不是你的,得到了未必守得住!辛月娟这话当然是有感而发。鲁鏑鸣和她之间的恋情,她从未对姑妈讲过——也不会对任何人讲了。姑妈说的前程是指将来的工作;月娟心里的前程却包括恋爱婚姻。
    咚咚!听到敲门声,辛月娟便去开门。
门外站着王正雄。
    进来吧!月娟说不清是惊是喜。
    谁呀?辛会仪在房间里问。
是我——正雄!王正雄答应着进了客厅,把礼盒放在桌子上。
    姑妈一直生病,月娟说,姑爹也累倒了,茶馆停了几天业!
    怪不得关着门!
    别站着,坐啊!
    王正雄坐下问:二老的病好点儿了吗?
姑爹已经好了,月娟给王正雄斟了一杯茶,姑妈的病也松活了。
    廖伯伯呢?王正雄问。
    在厨房做饭。
    一股鲜鱼汤的清香味从厨房漫了过来。
    月娟,摆饭!廖老板在厨房喊。
    姑爹,有客人哩!
    我晓得——是正雄!廖老板走了过来。
    廖伯伯,你好!王正雄招呼道。
好,好!廖老板答应着,正雄,你今天运气真好,我煮了一条鱼!
    饭菜摆好了。
    正雄!辛会仪从房间抖抖索索地走了出来。
    伯妈!王正雄忙起身扶辛会仪。
    姑妈,你咋个自己起来了?月娟问。
    听到正雄的声音,我这病一下好多了!
吃饭吃饭,廖老板说,吃了饭好听正雄讲外面的事情!
四个人互相劝着吃了饭。
正雄,辛会仪问,你从贵阳回来,一定有啥急事吧?
伯妈,王正雄说,真让你猜着了;你们都知道,上学期珍中换了校长,这新换的王校长是我的族叔,他一连给我写了几封信,要我回珍州担任训育主任,我答应考虑考虑;趁便也想把另一件事情办了!
    要趁便办啥子事情啊?廖老板问。
    这件事你们听了会觉得唐突!
    不碍事,说嘛!
    王正雄看着月娟:这件事还没征得月娟同意!
    啥事要征得我的同意?月娟瓷白的脸盘泛起了红晕。
    王正雄笑而不答。
    是不是你们两个的事啊?辛会仪问。
    是的!王正雄说。
    那,你俩谈吧,我去休息了!辛会仪起身进了房间。
    我也要休息一下!廖老板跟着进了房间。
    天色暗暗的,辛月娟点亮了煤油灯。
    咚咚!王正雄正要开口,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辛月娟开了门:哦,是俊漪,快进来坐!
    李俊漪走进客厅,身上的水红色旗袍非常刺眼。
哟,正雄真的在这里!俊漪说,月娟,我爸妈要我来跟正雄讲:请他明天上我家吃饭!
    你咋知道正雄回来了?月娟问。
正雄下午路过我家门口,俊漪说,被我看见了,我对他说,我要跟他结婚!
    尽说疯话!月娟说。
俊漪,王正雄说,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愿伤害你!一年前我就对你说过:我们两人不合适,希望你找个比我更强的!那能凭一厢情愿,随便就说结婚呢?
正雄,俊漪说,我知道你喜欢月娟,但我问过月娟,月娟说她只把你当一般朋友。月娟,你是不是这样说的?
    就算是吧!月娟说。
感情是可以发展的,王正雄说,一般朋友可以发展成特殊朋友嘛!月娟,你说是吗?
月娟没想到王正雄也把毽子踢向了她,心里有点慌乱,但瞬即回答:也算是吧!
王正雄心里一阵狂喜,向月娟丢了个眼色,对俊漪说:明天吃饭的事,我已先答应了月娟的姑爹姑妈,后天再去你家行不?
    也好!俊漪说,后天一早我来接你!
    李俊漪告辞走了。
    客厅里剩下了王正雄、辛月娟两个人。
俊漪简直像个花痴,我这辈子怕是缠不清她了!王正雄说。
这叫痴情!月娟说。
你刚才也听我当面跟她说清楚了,不爱就是不爱,我不能欺骗她的感情!王正雄说。
    俊漪长期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成花痴!
月娟,王正雄说,我对你也是一片痴心哩!这次回珍州要办的另一件事,就是向你求婚,你不会拒绝我吧?
月娟的心子一阵狂跳,但很快平静下来;理智告诉她:是对终身大事作出决断的时候了!评心而论,闯进她生活中的两个男人——已经离去的鲁鏑鸣和就在面前的王正雄,都触动过她的爱慕之心。她已失去了鲁鏑鸣,不能再失去王正雄了。月娟红着脸说:正雄,我答应你!
王正雄不失时机地捧着月娟的手亲了亲,说:月娟,我爱你!
正雄,我也爱你!月娟的声音有点颤抖。
咳!咳!王正雄欲将月娟揽入怀中,房间门口响起了辛会仪的咳嗽声;月娟忙把手从王正雄的紧握中抽了出来。
    辛会仪让廖老板扶着走到客厅。
    姑妈,你咋起来了?月娟瓷白的脸盘飞红。
辛会仪在月娟面前坐了下来:月娟,你跟正雄的话我都听到了,姑妈替你们高兴啊!
    伯妈,我对月娟是真心的!王正雄说。
    知道知道,一年前我就知道!辛会仪说。
伯妈、廖伯伯,王正雄说,我想由我出资,明天在隔壁酒楼请一桌客,算是我和月娟的订婚酒吧,二老看怎么样?
    行!辛会仪说。
    要得!廖老板说。
    月娟,你的意见呢?王正雄问。
    姑妈姑爹都讲了!月娟说。
    你要请那些人呢?辛会仪问。
你们二老、月娟的妈妈和樊伯伯、月娟的舅舅舅妈,还有珍中校长王作鲲,就是这些人。王正雄说。
我看可以!辛会仪说,接着问:刚才你答应俊漪,后天上她家吃饭,还去吗?
不去喽,王正雄尴尬地笑笑,刚才若不答应,俊漪肯定要缠下去;明天办了定婚酒,我和月娟定婚的事儿,城里很快就会传开,俊漪知道了,也不会请我吃饭了!
这你就想错了,月娟说,俊漪那股疯劲儿你不是没看出!她若是知道我俩订了婚,更要来请你去吃饭;她的目的,就是要把你从我身边枪走,要你跟她结婚!
听月娟这么一讲,王正雄暗暗欣喜,于是说:为了摆脱俊漪的纠缠,明天办了订婚酒之后,我就回晏溪;俊漪找不到我,疯劲儿自然就泄了!
让月娟和你一道去晏溪吧,辛会仪说,月娟这些天服侍我,怪辛苦的,和正雄去晏溪散散心!
    辛会仪的话,正中王正雄的下怀。
    去晏溪要爬天楼巷,难得走!月娟说。
    坐滑竿去,不就得了?王正雄说。
    坐滑竿去,要得!廖老板说。
    辛月娟去晏溪的事定下来了。
    订婚礼如期举行。
    辛月娟是珍州城的美人儿。
正如中国历史上的美人儿,比方西施、昭君、貂婵、杨玉环一样,她们的容貌、恋情、婚爱、悲欢,乃至一颦一笑,总被一代一代的人们津津乐道;辛月娟和王正雄订婚的消息,只一歇工夫,就在珍州城不胫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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